60年,贾若瑜负责装修京西宾馆被叫停,邱会作支招,罗瑞卿:不可
【前言】
1959年,林彪在接任主持军委工作的常务副主席后不久,便做出决定,把此前经毛主席批准用于建设解放军军人俱乐部下属的解放军大戏院、体育馆以及夜大校的款项,连同已经购置的建筑材料等,转调去修建“京西宾馆”,并且要求限时一年完工。
彼时,这一重要任务落到了当时担任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人俱乐部主任贾若瑜的身上。20世纪60年代初期,在贾若瑜的领导下,“京西宾馆”顺利建成。
随后,便进入到内装修阶段了。当装修工程从十四层进展到第八层之际,贾若瑜接到了中央、国务院下达的停建一切楼、堂、馆、所的指令。贾若瑜即刻前去与罗瑞卿商议,罗瑞卿告知他,当下正值全国经济面临严重困境之时,根本没有闲余资金用于装修工程。
事后,罗瑞卿于三座门组织召开了一场会议,核心议题为商讨后续怎样处置尚未装修完成的京西宾馆。会上,邱会作提出了一项建议,没料到当即就被罗瑞卿驳回了。最终,罗瑞卿做出决断:“依照贾若瑜的方案施行。”
那么,罗瑞卿为什么对贾若瑜这般信任?这得从他们二人的相识相知讲起。
【罗瑞卿为贾若瑜改名字】
贾若瑜,本名贾直,生于四川省合江县二里乡的一个中医家庭。1931年,在成都第二高学就读的贾若瑜,当时年仅15岁,便加入了中国共青团,还取了个化名“若愚”。
党组织经调研发现,贾若瑜的祖父有一干女儿,乃是贵州军阀侯之担的妻子。于是,党组织派遣贾若瑜潜入侯之担于四川创办的军事教导大队,开展秘密工作。
1935年8月,国民党八十五师于湖北板栗园和红二、六军团不期而遇。贾若瑜感到机会来临,他把自己所率的机枪连带到一处隐蔽的山洼之处,接着命令全体士兵不得开枪。
随后,贾若瑜派遣副手去与红四师侦察连取得联系。最终,未发一枪一弹,贾若瑜就将一个完整的机枪连交付给了红军。自此,贾若瑜脱下国民党军服,戴上了梦寐以求的红五星。
贾若瑜加入红军之后,因其具备高中文化程度,并且有带兵经历,于是很快就被分配到红四分校担任军事教员,参与了举世闻名的长征。
“西安事变”发生之后,中央红军大学的上级干部大队朝着延安进发。鉴于抗日形势发展的需求,“红大”更名为“抗大”。贾若瑜担任第七队队长职务。在延安期间,他时常有机会见到自己的上级领导罗瑞卿。
当日,罗瑞卿教育长对贾若瑜说道:“你即刻前往中央组织部招待所,迎接一位曾任四川省委书记的罗世文同志。他将到你们第七队出任政治委员。”
贾若瑜听闻此事,顿时脑袋一阵迷糊,心下思忖:怎会安排我去迎接四川省委书记?
贾若瑜赶忙问道:“我并不认识罗世文同志,他是不是认错人了?”
罗瑞卿讲道:“你赶紧去吧,他本人亲口对我讲,你们在成都的时候就结识了。”
自罗瑞卿处离开后,贾若瑜不禁回想起自己在成都高中就读期间与党组织联系的情况。那时是单线联系,他仅和李特生一人进行接头,像四川省委书记罗世文这样的人物,他怎会相识?贾若瑜越琢磨越觉得好奇,于是赶忙加快了脚步。
到达目的地之后,贾若瑜竟意外地见到了李特生老师。一番关切问候之后,方才知晓“李特生”乃是罗世文的化名。
贾若瑜将罗世文的事情安排妥当之后,便前往找罗瑞卿汇报工作。在汇报期间,贾若瑜提及了化名的事情,罗瑞卿听后微微一笑,说道:“如今在延安,你们的身份能够公开了,依我看,你也无需再使用‘若愚’这个名字了。”
贾若瑜讲道:“你给取一个。”
罗瑞卿讲道:“你可不愚笨,不妨把‘愚’字换成‘瑜’字。‘瑜’乃美玉,纯净无瑕。”
贾若瑜心里清楚,这是罗瑞卿给予他的期望与激励。于是,自延安起,贾若瑜便一直使用“若瑜”这个名字了。
【贾若瑜与罗瑞卿不舍分开】
在抗大,因教员匮乏,中央领导纷纷前来兼课。彼时,军事教员更是稀缺。于是,贾若瑜转任主任教员,专门从事军事教学工作。
于是,贾若瑜每周除了周三下午安排党内活动之外,其余时间全都排满了课程。他只能利用晚上来备课。因工作负荷过重,没过多久便出现呕血症状。由于呕血情况严重,学校决定让他离职接受治疗,单独住在一个窑洞里。
贾若瑜体魄强健,恢复状况良好。然而,在此养伤的一位同志,于不久前溘然长逝。贾若瑜目睹这般情形,不禁心生伤感。他认为自己必须奔赴前线作战,哪怕战死沙场也在所不惜。
当时,120师的首长贺龙正在延安参加会议,贾若瑜前往拜见贺龙,提出要到前线去的请求。贺龙应允之后,后方政治部为贾若瑜开具了前往120师的介绍信。和贺龙告别之后,贾若瑜遇到了时任校务部副部长的许世友,许世友也已获批前往前线工作。
许世友对其说道:“我属于行政干部,离校没有任何阻碍。然而你是主任教员,当下军事教员极为匮乏。依我看,罗瑞卿同志必定不会准许你离开的。”
彼时,贾若瑜的信念无比坚定,手持介绍信,直接迈向罗瑞卿的办公室。
“你的病情如何了?”罗瑞卿询问道。
“多谢组织的关心,现在身体状况已经好了许多。”贾若瑜回应道。
不一会儿,贾若瑜说道:“今日我是前来向您告别的,我要前往120师了。”言毕,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后方政治部开具的介绍信,递给了罗瑞卿。
罗瑞卿阅毕,便将信收回。他微微一笑道:“既然你的病已痊愈,明日你便前往庆阳分校,依旧担任分校军事主任教员。”
贾若瑜未能前往120师,不过好在能够继续出来工作,他的心情颇为舒畅。就在他打算离开之际,罗瑞卿唤住了他,而后从抽屉里拿出一支派克钢笔。
罗瑞卿以朋友般亲切的口吻说道:“你就踏踏实实在学校工作吧。这支钢笔赠予你,供你教学使用。”
此后,这支钢笔被贾若瑜一直使用直至退休。
1940年8月,贾若瑜听闻一则噩耗。罗世文于国民党特务一手炮制的“抢米事件”里遭到逮捕,最终在重庆惨遭杀害。与罗世文一同被关押的幸存者获释之后,撰写了革命回忆录《在烈火中永生》,这部回忆录后来被改编成长篇小说《红岩》。而狱中地下党领导人许云峰的原型便是罗世文。
贾若瑜与罗瑞卿的书架上均存有这样一本书,用以缅怀那位挚友。每次翻看这本书的时候,那位老友就会浮现于他们的脑海之中。
【离开罗瑞卿后,贾若瑜化身“游击大王”】
与罗瑞卿分别后,贾若瑜跟随抗大第一分校抵达山西。身为军事总教官的他,承担着教学规划方面的重要职责。
彼时,八路军的教学内容主要依据两方面:其一为苏军战斗条令;其二是首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的游击战术,即“迅速、秘密、机动、突然”这四项要素。
为使理论与实践能够更为紧密地结合,贾若瑜前往129师拜访刘伯承师长。刘伯承师长总结了彼时我军各师开展对日游击战的经验,他说道:
游击是什么概念?所谓“游”,意味着移动、转移;“击”,就是攻击、作战。只游不击,那就是逃避、退缩的逃跑主义;只击却盲目地硬拼,那就是不顾后果的拼命主义,这两种做法都是不可取的。哪里适宜转移,就往哪里去;怎样便于转移,就怎样行动;哪里利于作战,就在哪里出击;怎样容易作战,就怎样进行战斗。
贾若瑜闻之颇受启迪。
当时国民党军为友军,贾若瑜便毫无保留地向其传授“游击要点”。国民党军的大多数学员惯于正规作战,听贾若瑜授课时感觉十分新奇,于是赠予贾若瑜“游击大王”这一雅号。
经过两期训练后,毕业的国民党军学员把课堂内容汇报给了卫立煌。卫立煌继而向当时担任第二战区副司令员的朱德反映情况。
当日,朱德参加抗大一分校全校会议期间,忽然饶有兴味地询问校长何长工:“听闻你们这儿有位被称作‘游击大王’的教员,课讲得很出色。此人是谁?”
何长工手指向坐在一旁的军事总教官,说道:“正是老贾!”
就在这个时候,贾若瑜霍然起身,向着朱德庄重地敬了一个军礼。朱德欣然地朝他轻点了下头。
【贾若瑜与罗瑞卿重逢,装修京西宾馆受罗力挺】
历经抗日战争与解放战争,直至新中国成立之后,贾若瑜才又一次见到了罗瑞卿。会面之时,罗瑞卿向他述说了一件事,贾若瑜闻之,刹那间体会到了无尽的温暖。
1953年夏,公安部接到告发贾若瑜的消息。告发者称,1953年6月至7月期间,贾若瑜把军委作战计划带到青岛,交给了原国民党山东挺进纵队司令之一的姜黎川,而后转至台湾方面。这一情况极为严重。
罗瑞卿在看过揭发材料后满心疑惑。彼时,贾若瑜正在抗美援朝的前线作战,他哪来的闲暇跑到情报部门去?又怎会将作战计划转交给他人?基于此,罗瑞卿责令揭发者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述明晰。可这位揭发者无法交代清楚,而后又被查出诸多难以交代的重大问题,最终畏罪跳楼。
这件事,贾若瑜初闻,一方面觉得新奇,一方面也对罗瑞卿部长的审慎、周严心怀感激。
1959年,罗瑞卿担任军委秘书长兼总参谋长之职。当时,贾若瑜在罗瑞卿的直接领导下开展工作,二人有较多见面的机会。贾若瑜十分了解罗瑞卿生性耿直,处理问题时对错分明。所以,他每逢遇到棘手之事,就会主动向罗瑞卿反映,以期获取妥善的解决之道。
全国解放之后,要构建一支强大的、现代化且正规化的革命军队,提升我军指战员的科学文化水准与体能素养是必然要求。于是,党中央、国务院以及中央军委对军队的文化生活极为关切。解放军军人俱乐部便应运而生。
1959年,林彪致电肖华称:“解放军的军人俱乐部无需再修建了,把用于修建军人俱乐部的人力、物力、财力统统转投到我军一处招待所的兴建工作中。”
随后,肖华致电贾若瑜:“由你负责督促解放军招待所的修建施工,尽快完成此项修建任务。”
贾若瑜一听到限时一年交付,顿觉压力剧增。
首先,京西宾馆的用地问题需要明确,是采用正在建设中的军人俱乐部用地,还是另行向北京市申请建筑用地?
此外,京西宾馆的建筑规模有多大?其标准又是什么?
最后,所谓的一年交付使用,必然意味着宾馆的所有设施都得妥善配备齐全。这可不单单是装修方面的事,还涉及宾馆内的各类设备。
贾若瑜与诸多人员进行商讨,最终由苏焕清部长做出了决定:
军人俱乐部的工地,除学习馆继续进行内部装修工程外,其余工地一律停工。与此同时,马上着手向北京市政府申请建筑用地。另外,安排总后营房部的孙总工程师依照现有的资金状况,参照北京市高级宾馆的样式与造价,对可能建成的面积进行规划设计。
随后,张爱萍提议:“宾馆应当增建一座礼堂,并且配备可用于举行大、中、小型会议的会议室。”
虽然困难重重,贾若瑜依旧鼓起勇气去做了。
1960年末,宾馆那14层楼的框架结构开始了内部装修工程。就内部装修而言,采用的是自上而下的装修模式。彼时,装修工程已经进展到第8层,尚未装修的是7层及以下的楼层。当时正处于国家三年经济困难之际,党中央、国务院为削减经济开支,作出禁止新建各类楼、堂、馆、所的决定。
在此情形之下,贾若瑜旋即向罗瑞卿进行了汇报。次日上午,于三座门召开军委办公会议。会上,罗瑞卿讲道:“‘八一饭店’(也就是京西宾馆)的工程即刻停工,留一个大队进行维护。”
这时,总后勤部部长邱会作提出:“若留一个大队负责维护,便可暗中进行修缮。”
罗瑞卿闻之,大为恼怒,当即驳回了邱会作的提议。他言道:“贾若瑜之事由你担责,只能维护,不得再行施工。”
贾若瑜随即表示:“要是单纯进行维护的话,留一个施工中队便足矣,其余的能够撤下来去做别的事务。”
罗瑞卿表示:“就这么定了,留下一个施工中队做维护工作,由你负责指挥。”
“八一饭店”工程就这般停滞了下来。直至1964年,人大为迎接建国15周年大会的召开,需要解决进京代表的住宿问题时,周总理才准许“八一饭店”工程复工,以完成收尾事务。
【贾若瑜负责军博建馆,罗瑞卿为他向毛主席求题字】
1959年,在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的布展工作中,贾若瑜担任指挥并顺利完成任务。军博建成之后,馆名尚未题写。贾若瑜觉得,毛主席题写馆名最为适宜。毕竟军博所展示的我军军战史内容属于党史的重要部分,毛主席作为我军统帅当之无愧。
当日,罗瑞卿前来军事博物馆视察,贾若瑜说道:“至今馆名尚未确定。您能否代我们恳请毛主席为军事博物馆题写馆名?”
罗瑞卿含笑说道:“乐意效劳。我能够把您的请求转呈毛主席,不过他是否会题写,我可无法保证。”
于是,贾若瑜书写了“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这十一个字后交予罗瑞卿,托其代为转呈。
两日过后,罗瑞卿把毛主席题好的字交给肖华,由肖华转交给贾若瑜。
题字被送至军事博物馆后,贾若瑜满心欢喜。彼时,肖华转达罗瑞卿的话:“毛主席讲这是他近期所写最大的字了。”之后,贾若瑜把每个字都放大到直径一米以上的大字,经周总理核准,用200多两黄金馏制而成,悬于军博正门上方。
在那个“动荡年代”,贾若瑜坚守斗争。1975年7月,贾若瑜被分配至军政大学担任副教育长、军事系主任以及党委第一书记。1978年8月3日,罗瑞卿因病逝世,当时63岁的贾若瑜悲痛万分。在罗瑞卿90诞辰之时,贾若瑜赋诗一首以表怀念之意:
……营帐之中运筹划策目光长远,学府之内春风化雨情谊深厚。丰功伟绩震撼天地,伟大事业雄壮古今。悼念暮年之人犹如天柱折断般的离去,赤诚之心映照日月闪耀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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